2013年8月23日 星期五

“糊塗的人是辛福的,精明的人是不幸的。”試談談你的看法。


       糊塗的人,到底是怎麽樣的人?在我看來,應該是指腦筋轉得不快,做事不太懂得變通,糊裡糊塗,甚至莽莽撞撞的。他們可能會常常被騙吧,但他們不會生氣的,因為大概是連自己被騙了也不知道。正因為如此,糊塗的人會輕易感到快樂、滿足,糊塗的人會是辛福的。
 
        不知大家有否聽過托爾斯泰的《呆子伊凡》,故事的主角,呆子伊凡,就是一個糊塗的人,可正正因為他沒有兩位精明的哥哥對金錢和其他小便宜的著緊,更不懂得在受到魔鬼的打擊後有什麼值得難過的,最後才終於能成為了國王,獲得幸福。

    那精明的人,又是怎麽樣的人?我覺得是指頭腦聰明,變數快,做事精打細算,實事求是。他們會小心翼翼、步步為營,就是為了避免受騙,甚至懂得如何為自己帶來更多的好處、更大的利益。雖然有著這些物質上的享受,卻也應此迎來了無窮的欲望和擔心失去所擁有的憂慮。這樣的人,可以說是經常煩惱纏身,是不幸的。
 
       然而,我深信更精明的人會懂得把自己的精明放在追求幸福上,而非放在物質上;我深信,更精明的人,可以是辛福的,而這一種幸福會比糊塗人的幸福更值得嚮往,因為糊塗人的幸福只不過是無知的產物而已。

    與生俱來的糊塗,讓他們不懂得何為煩腦,何為痛苦,何為難過,他們自然是幸福的。猶如井底之蛙一般,未曾得見整個世界的美,仍然卻為著自己的小天地而自得其樂,感到幸福無比。

    精明的人,會是勇於走出自己的天地,發掘更大更美的世界。當然,在偌大的天與地之間,他們會遇到煩腦、挫折、悲傷,所以在他們之間,有些人會成為不幸的人。但在他們當中,更會有人勇敢面對這些挑戰,利用自己的精明去解決這些問題,如此一來,這些人會成為幸福的人。

    所以說,“糊塗的人是辛福的,精明的人是不幸的。”是正確的。只是我願在加上一句:更精明的人是更幸福的。

有人說“嚴師出高徒,棒下出孝子”,也有人說“獎賞是教育的恩物”。 你對這兩種說法有何意見?


    “嚴師出高徒,棒下出孝子”這一句大家耳熟能詳的話,經常被用來當作是教育的方針。在我看來,嚴,是應該的,棒子,卻要摒棄。

        孔子的著名門生子路,長年在酗酒的父親的棒打下過活,又在孔子這位嚴師的教導下接受薰陶,雖然它的頭腦並不聰明,行事衝動,卻是一位天下人稱是的孝子,亦成為孔子的得意門生之一。那麼,子路算不算是證明“嚴師出高徒,棒下出孝子”的佳例呢?我看不是。子路的孝名及高就全歸功與“嚴師”,而非“棒子”。當時子路的父親如此虐打兒子,可能只會造就他衝動的性格及暴力的傾向,如果沒有孔子的教導,子路有如何能成材懂孝呢?

        其實棒子無論是在父母或老師手中,就算他們心中想的是要你成材成孝,都不應該揮下。父母手中的棒子只會令自己和兒女關疏遠,就算兒女在外人眼中是盡心盡意的大孝子,其實彼此之間蒙著一層厚厚的、由畏懼及憎恨織成的隔膜。這樣的孝,不是從心而發的,這樣的孝,又怎能算是孝呢?同樣,老師手中的棒子也只會令學生生畏而無敬,非但無積極鼓勵的作用,反而蘊釀了一種反抗的情緒,是學生更無心向學。棒子是一個獨裁者、一個暴君,在棒子的高壓統治下,孝子、高徒從何出?這樣的棒子要不得,要不得啊!

        我們不要棒子,卻要嚴。嚴厲的師長,嚴格的要求,諄諄教誨下,孩子們會用功、有志向又懂的時時孝順。這時的孝順是真心的,充滿尊敬的。這樣的孩子,成才之日怎會遠?

        嚴,我們要,但並不代表要摒棄獎賞。“獎賞是教育的恩物”,是指適當的獎賞能更有效地幫助推行教育。還記得小時候背默總是被背不好,甚至灰心喪氣的說不會再背了。此時中文科老師遞給我一份小禮物:是一個小天使的電話繩。這份禮物的意義不在於它的價值,而是在於那份老師對我的關心和期望。老師說如果我下回背默表現良好便會再送我其他禮物。為了得到獎品、老師的稱讚、別人的認同,我努力了,我進步了。
 
        獎賞對學生來說就像遠動員渴望這獎牌般,是無比巨大的動力,對教育真是一份恩物。配合著去了棒子的、適當的“嚴”,才真正是好的教育。

2013年8月21日 星期三

續寫日記


       今天是我盼望已久的班會旅行日,原本大家玩得都很盡興;誰知一場鮮為人知的事卻被我發現,讓我感觸良多。事情是這樣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 當時正值午後,豔陽高照,我們剛在一所海鮮菜館享有完午餐。酒足飯飽後,大家的興致更為高昂,因為飯餘節目就是「環島定向」了。我們早已分成三組,蓄勢待發。一聲「開始!」話音未落,大就奔向地圖上標示出的檢查點了。

        經過一個多小時,我們已經到訪過長洲體育館、籃球場、市政大樓、東岸公園等,已完成大半任務。時間將近三時,火辣辣的太陽發放着它無窮的威力,我們早已大汗淋漓、氣喘如牛了。儘管如此,大家都仍興致勃勃,迫不及待完成餘下的任務。就是當我們走在沙灘旁的防波堤上時,我發現了這件鮮為人知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 堤下的陰影中,一位老婆婆悲慟地哭泣着。她的身影是如此瘦小、她的哭聲是如此微弱,以致我的同伴都沒有看見她;只有我偶然向下的一瞥才發現了她的存在。正巧,我的組員發現了一封綁在欄杆上、寫有任務內容的信,大家都跓足閱信。我則稍為落後幾步,從眼角繼續留意底下老婆婆的動靜,這才發現還有一名女子在她身旁。那個大學生模樣的女孩一手輕拍老婆婆的肩膀安撫着她,一手握着幾張鈔票硬入她手中,老婆婆卻堅決拒絕。女孩激動地說:「您不收下這些錢,您的孫兒哪來的錢看病呢?」順着她手指的方向,我看見了一個走路一跛一跛的小男生。

        這時我組員的呼聲把我喚回任務之中,任務內容原來是要其中兩位隊友裝作塑像供人圍觀。在挑選出兩個代表後,我的注意力又重新飄回到堤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 一位大學生模樣的男子奔向老婆婆,高舉着一團皺巴巴的鈔票,說:「找到了!弄丟的錢給我找到了!」老婆婆顫抖着雙手接過鈔票,頻頻道謝,並哭得更厲害了。

        此時,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,又準備前往下一個檢查點了。就在我們要轉出大街的當兒,我才發覺身旁走着的情侶就是剛才在沙灘上的兩位大學生。男孩告訴女孩說:「對不起啊!生日大餐要留待下回發薪水時才能吃了。」女孩甜甜的回答:「幫助了別人,少一頓大餐有什麼大不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 定向結束了,我們全班同學又重新聚集一起。我們同坐在碼頭邊,面朝着緩緩向海平面降下的夕陽。大家都筋疲力盡了,但大部分同學仍在高談闊論着。我看着日落的餘暉,沉思着今天所見的那場鮮為人知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 人們常說,香港人冷酷無情,一點憐憫之心也沒有,一點人情味都欠缺;又聽人說,「八十後」、「九十後」做事是如此不靠譜、不認真、不負責任,又不知世面,一直生長在温室中。這些標籤是多麼的一概而論、多麼的充滿偏見!同情及憐憫心是不局限於種族、國籍及年齡的。今天那對大學生,是香港人,也是「九十後」,但這不是重點,重要的是,他們充分展現了人門有情,而這份情,是跨越所有界限的。

        太陽還沒完全消失在水底下,我們已經駛離長洲了。這真是感觸良多的一天啊!

2013年8月20日 星期二

雨夜的鈴聲令我想起……


       窗外的夜空被霓虹燈、商舖發出的燈光及屋頂上的招牌給染紅;這般的璀璨,把繁星的光芒都奪去了。淅瀝淅瀝,豆大的雨點打在窗上,但窗。不是緊閉的一陣陣連綿不斷又清脆無比的鈴聲在夜中傳來。

        時間是凌晨三時多,我曲起雙腿,把頭埋在膝蓋間,維時這個姿勢坐在床腳已三個多小時,但仍睡意全無。為什麼呢?經過連續數天的儀式、誦經法事、火化、海葬,我早已精疲力盡,本應一回到家就倒頭大睡,但我反倒坐在床上,如一尊石像一動不動,全神貫注於夜風夾雜着雨水送來的風鈴聲。

        風鈴是爺爺送給我的。風鈴的主幹是一塊美麗、稀有的紅色珊瑚,下方吊着發出悅耳鈴聲的幼細銅管;風鈴上掛着更多裝飾,有眾多貝殼及小石頭,甚至還有一塊罕見的鸚鵡螺殼,全部是色彩斑斕,豔麗別緻的。最重要的是,這個風鈴是爺爺親手造的,每一塊貝殼、每一塊碎石,都是爺爺親手掛上的,是獨一無二的。

        爺爺生平最愛的就是大海。年輕時,當家境仍貧困窮苦時,爺爺當過漁夫。他常感慨地說:「天天出海,撒網捕魚,是何等悠遊自在啊!」後來家境好轉,爺爺得以上學求知,後來成為海員,在一艘往返於英國及香港的貨船作船員。他常回憶說:「那四十多年,以海為家,流離飄泊,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。」爺爺退休後,仍樂此不疲,自製風鈴在街上兜售。

        週末我最愛做的事,並非和朋友遊戲,或和父母逛街,而是隨着爺爺到海岸邊撿拾作風鈴用的珊瑚化石、貝殼、石頭等。每逢星期天,爺爺在清晨四時多便敲敲我的房門,把我叫醒,然後踏着自行車載我到電車站,搭電車往沙灘去。沙灘上,海浪一下一下地拍向岸邊,一波接一波,有規律、有節奏的。我手捧竹筐,爺爺彎腰撿拾合意的貝殼。有的時候,我也會一同撿拾收集。但由我「經手」的貝殼往往遭爺爺駁回:爺爺的要求、眼界可高呢!凡事總是要盡善盡美,要做出最佳的風鈴。經常跟在爺爺身邊,我學會了更多關於貝類生物的知識、珊瑚的形狀、海洋的生態……爺爺也會和我分享他在海上的經歷、船上的工作等陳年舊事。這時候,他總會深呼吸一口氣,嗅着海鹽的氣味,說道:「大海是我的家,也必成為我最後的歸處。」

        爺爺逝世後,我們謹遵他的遺願將他海葬。那天風浪奇大,船,一上一下地起伏着,我們的胃也跟着翻攪着。但我們都沒有理會自己的不適,只有悲傷的情緒。那天天空也下着雨,我把風鈴帶上船傾聽着雨中的鈴聲……
 
        時鐘顯示現在已是四時多了。今天是星期天,本應是和爺爺去沙灘的時候了。掛在窗邊的風鈴仍傳來陣陣風鈴聲,我終於睏了,倒頭便漸入夢鄉。

校園火警眾生相


      「叮噹!叮噹!」上課的鈴聲響起,腳步聲在走廊及樓梯間迴響:同學紛紛走回各自的課室,步履輕快、神色從容,走路間仍輕鬆談笑著,直到轉角傳來老師「錚錚錚」或「喀喀喀」高跟鞋或皮鞋踏地的聲音,同學們才前推後擁,慌忙奔進課室裏。

        課室的門剛在老師身後關上,上課鐘聲的餘音仍迴盪在同學耳邊,忽然,「鈴鈴鈴鈴鈴鈴……」,震天價響,連綿不斷。課室裡響起一片抱怨聲、埋怨聲:「唉,又要進行火警演習了。」「不是吧,剛坐下又要跑樓梯了。」此時才發覺老師神色有異,喃喃自語:「奇怪,並沒有收到要進行火警演習的通知啊,難道是警報失靈,又或是……,不會吧……」她馬上衝到走廊上察看形勢,一眨眼間又旋回課室裡,大聲宣佈:「實驗室失火了,現在緊急疏散!」同學們面面相覷,你瞪我,我瞪你,一時反應不過來;一位較鎮靜的同學呼喊:「快點排隊逃生吧!」學生們這才急忙推開座椅,往出口走去。慌亂中,有的仍忙著收拾貴物品,有的仍斯斯然走著,更多的趕著一馬當先衝出課室,互相推撞著。混亂間,老師撕扯著喉嚨要蓋過一片嘈雜好維時秩序,但眉宇間亦透露出一絲驚恐。

        走廊上是更大的混亂:同學們目睹巨大如魔爪般的火舌從樓下的實驗室翻騰而出,形容猙獰可怕。看著此情此景,同學的驚慌是難以形容的。老師和校工擠在人群中,聲嘶力竭,情況仍然失控。

        「安──靜!」一把聲音響起,其聲量蓋過警鈴聲、同學的騷亂聲、老師校工的呼喊聲。奇蹟地,大家冷靜下來了,好奇地探頭看著下方操場:一位禿頭、面容瘦削、身材高眺、穿著筆直西服的男子正舉著一個巨型無比的擴音器大叫著:「各位要謹記演習時的情形啊!」

        這位一向被敬畏、被尊崇又高高在上的校長所發出的命令,無人敢不從。同學們成了溫馴的小羊,給牧羊人擺弄著,依次序快速而有規矩地走下樓。

        震耳欲聾的鈴聲、樓梯間的腳步聲,這和剛剛結束小息的光景不很相仿嗎?但這回沒有開心談笑,沒有搗蛋捉弄,有的只是急促的腳步聲為伴奏,警鈴作主調。同學臉上寫滿擔憂、害怕,有年少的哭了,有年長的強裝鎮定;老師、校工把緊張的心情隱藏在冷靜的面具下。

        終於來到操場了。全校師生站在校長面前,心情同上。只有校長,那張大理石般的臉龐讓人無法參透。

        消防車跚跚來遲。雖然消防員的臉孔被面罩遮著,無法看見他們的神情,但根據他們急口令般的命令、一連串的手勢、快速的行動,想必也帶有緊張的心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  我們一眾人等就站在操場上,抬頭盯著被火焰吞噬的實驗室,那猛烈的火舌既溫柔又兇狠地舔著實驗室的門口,我們離火場雖遠,仍然出了一身汗。

        火勢可算很嚴重,但最終還是被撲滅了。起火原因仍在調查中,但同學間已流傳多個版本:他們再一次從容地嬉笑談天。老師和校工鬆了一口氣,向其他職員問好。只有校長,仍如一尊石像聳然不動。

2013年8月19日 星期一

記與傲冬同學相識相知的經過與感受


       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航程,離家千里、長途跋涉後,終於踏上了法國的土地。踏出了大堂,我們馬上就發現了對方:金燦燦、蓬鬆的長髮、藍澄澄的碧眼及紅粉緋緋的臉頰,真是一副典型的法國女孩模樣。

        我拉著行李箱來到她的面前,她害羞但又不失熱情地擁抱並親吻我。那一刻,我真是大嚇一驚,但馬上冷靜下來,笨手笨腳地「回了禮」。那時真覺得自己不識大體,定必讓人家見笑了呢!不過,其實傲冬及她的家人都十分體諒我、包容我,絕不會笑話我的。只是那時我們彼此並不認識,就是在從機場回家的路上也沒多說幾句話,只有望著對方怯生生地笑著。但從她經常向我投來溫柔的目光及友善的微笑,我心裏就已泛起了溫暖的漣漪,覺得在這片生地上,總會有她陪伴我。

        然而,我們在最初幾天對待對方還是彬彬有禮,各自有保留的,直到我們發現了彼此對音樂的喜愛。那是一個上課天的午膳時段,還沒有時間享用午餐,我就得陪著她去參加唱詩班的練習。當時的我,儘管並不明白歌詞的內容,但音樂是無分國界的;傲冬的歌聲稱不上是天籟之音,可是其中包含的用心和真摯是令我感動的,因為她是真心熱愛音樂。我不禁拍起手來。短暫的休息時間裏,她坐到我身旁教會我歌詞的發音。練習又開始了,這回,音樂老師更邀請我一同加入。我是盡力的了,但唱的自然沒他們好聽,所以後來我就轉了去作鋼琴伴奏了。自那天起,我和傲冬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一同彈琴和唱歌;自此,我們就會常常作弄彼此,一起大笑,成了好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 回到香港後,雖然是回到了一眾好友中,但心裏總覺得心裏有一點空虛、一點的孤單。這時我才深深瞭解到傲冬真的成為了我很重要的一位朋友。本來我申請作接待家庭只是為了增加自己去交流的機會,但現在我是衷心希望能接待傲冬,帶她遊覽香港、感受奇妙的中華文化。

        苦候一個多月後,終於盼到了傲冬的來臨了!重逢的一刻是多麼的興奮、多麼的難忘啊!

        這次的重聚令我看到傲冬更多的一面:原來她是那麼害羞的,又不太願意嘗試新事物,有時一口食物也不嚐,帶來不少麻煩。不過正因這些文化上的差異及性格上的不完美,我們更學懂了彼此包容、互相遷就。而在這些過程中,我們之間的友誼又加深了不少。

    有一個週末,我帶了她去西貢赤柱沙灘。那時已接近黃昏,夕陽的彩霞照映在水面上,我們倆躺在沙上,聊著彼此的夢想。那時候,我們已經可以打開心房,向對方暢所欲言了。

        現在傲冬在香港的旅程已近尾聲,我們共同生活了超過一個月時光,當中有不少難堪的、意見不合的時刻,甚至有吵架的時候,但正正是經歷了這麼多,我們才真建立了這般深厚的友誼。誰又能想到,當時我在巴黎機場裏第一次看見她時頓生的預感真的成真了呢?不但如此,現在我所獲得的,比我當初預計會得到的,更多更多。